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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静、悲美的心境追寻-----解读《故都的秋》

2014-11-03

清、静、悲美的心境追寻-----解读《故都的秋》

初中部 张叶

摘要:郁达夫心中想念的故都之秋,眼中所看到的北平之秋,均是带上了他主观色彩的清、静的景色,他对故都之秋的喜爱之情深深地蕴含在对故都秋的清静之美与悲凉之美的体察之中。

关键字:故都的秋 心境 清 静 悲美

作者写故都之秋提笔之下便是对于北国之秋的感受“可是啊,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首先对于北国的秋作者都是喜欢的,对于秋的感受都是深刻的,然而北方的秋各地的风、雨、树、声不都是差不多么,青岛不是已经属于北国了么,既然已经“我的不远千里,从杭州赶上青岛”何不在青岛先品品秋味呢,那“更要从青岛赶上北平来的理由,也不过想饱尝一尝这“秋”,这故都的秋味。”到此,我们便知道,纵使整个北方的秋是相近的,而作者的心中常常挂念的时刻不忘的,便是这北平的秋色,作者的眼中似乎只有这“故都的秋”才能代表“北国的秋”,只有这“故都的秋”才有正宗的“秋味”是北国任何其他地方都无法相提并论的。作者这样匆忙成行,不远千里,马不停蹄正是因为心里那个关于故都之秋的梦近十年来得召唤。

郁达夫一生辗转过居住过很多城市,北平只是其中之一,1919年来北平参加过考试,1923-1924年在北京大学教课,以后便再无长期的居住,几次造访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两年。然而这样一个忧郁的江南人却对北平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郁达夫自己也说过;“中国的大都会,我前半生住过的地方,原也不在少数;可是当一个人静下来回想起从前,上海的闹热,南京的辽阔,广州的乌烟瘴气,汉口武昌的杂乱无章,甚至于青岛的清幽,福州的秀丽,以及杭州的沉着,总归都还比不上北京……在北京以外的各地——除了在自己幼年的故乡以外一一去一住,谁也会得重想起北京,再希望回去,隐隐地对北京害起剧烈的怀乡病来。这一种经验,原是住过北京的人,个个都有,而在我自己,却感觉得格外的浓,格外的切。”郁达夫这样一个北平的匆匆过客,却对北平留下了最真切的赞美和眷恋。

此次是他第二次来北京,即来北京大学任教时期。回归到这篇寄寓了作者深情的文章我们细细品味。未来之前,在南方,每每的想念便是“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郁达夫不怀念北平繁华都市,不怀念旅游的胜地,而是这些剔除了喧闹,幽静的“芦花”、“柳影”、“虫唱”、“夜月”、“钟声”,他所钟情的是一种可以给人联想的古老、宁静、悠远的感觉,他念念不忘的这些北平之景,正是他想追求的一种安静、冷清的心境。身在南方的作者以一个外地人的身份想起北平时,便是这些自己心目中清、静的,能够代表北平,象征北平的符号。

而当他站定在北平的土地上,站定在北平的蓝天底下的时候,他的心平静了,不急切了,不再左思右想那些北平的符号了。他有了大把的时间去认真地体察,去品味,所有属于故都的秋色、秋味。而其中的深情决不允许澎湃,作者的心已经与这清净的秋相映衬,他静静地展开,点滴得摸索,像是不急于揭开一层神秘的面纱,不急于吞下美味的珍馐,一种用外表冷静去掩盖的若隐若现的对于故都的秋的动心。就从故都最平常的小院写起吧,在他眼中,小院、破屋皆成了可以称赞的对象。早晨从破屋出来,阳光正好泻下,坐在高高的槐树下,泡一碗浓茶,数一数日光,察一察天色,听一听飞声,寻着破壁妖找找蓝白的牵牛花朵,这个安谧的小院足以让作者感到惬意,这种最具平民式的生活,是作者心灵的归宿。

再说故都之秋的早晨。早晨本身就带有一种安静的色彩,而作者的对于北国国槐的感受便是在这安静的早晨产生的。他的视野已经像一个慢悠悠遛弯的北京人,在安静的早上踱出破屋,踱上了街道。那时的街道汽车大概是极少的,自行车大概也是不多的,那些落了一夜的落蕊仍然完完整整地、轻盈地铺散在地上,等待着和稀寥的路人的短暂相遇。在这些轻蕊上踏过,声音、气味,这些都是不被察觉的,都是隐没的,你能感觉到的就是踩在上面的柔软。扫街的扫过,看着留下一条条细密的,朝着同样方向的、弯曲延伸的丝纹。这时作者对于“秋味”有了一种独特的体会“觉得细腻”“又觉得清闲”“还觉得有点儿落寞”。这便是加了作者自身主观感受的体会。这些都是经过作者的悠悠的态度过滤以后描绘出来的画面,并且这等细到极处的笔墨,既显得清新,又轻笼着一层古城的沧桑,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孤寂,而作者自己亦是自我沉浸在这种静寂之中,并体察到了一种略带了伤逝的悲凉之美。“古人说的梧桐一叶而天下之秋的遥想,大约也就是在这些深沉的地方”,这正是点睛之笔:所谓“故都”的“秋味”,就是这样细腻、清闲与落寞、深沉的互为显、隐与表、里。[1]

如果说写北国的槐树时作者因着那些落蕊和扫帚的留下的纹理有些淡淡地哀愁、淡淡地落寞,那么到了秋蝉与秋雨时作者的心情又有了转变,那秋蝉和秋雨是作者非常喜爱的。说那秋蝉的“啼唱”在哪里都听得到,用不着像南方那样非要到了郊外或山上才有,“简直像是家家户户养在家里的家虫”,作者听蝉声丝毫没有感到烦躁,而是戏谑地把它们比作家虫,可见作者喜爱北国之秋,便是连她的细枝末节,连她的蝉鸣都觉得是一种可以欣赏的美。对于秋雨的喜爱更是如此“还有秋雨哩”看似一个可有可无的语气词“哩”却暗暗透露出作者的喜悦,他是迫不及待要将这代表北国之秋的秋雨介绍出来,而秋雨总的印象就是“下得奇”、“下的有味”、“下得更像样”。秋雨的这些特点体现在它的利索,“忽而来一阵凉风,便息列索落第下来雨来”,“一层雨过”“天又晴了”。

天晴了,北京人终于款款而出。而作者又是怎样描绘这些北京人的呢?先看看他们的状态,他们被作者称为是“都市闲人”、“咬着烟管”,“闲”和“咬”值得探究,我们可以设想他们怎么不“拿着”、“提着”烟管?用嘴一“咬”手就省了很大的事,可以插在裤兜里,更可以交错地抄在袖子里,这就话巧妙、不露痕迹地写出了北京人的“懒散”和“闲”,再加上“桥头树底下一立”这些标致性的北京人的活动,再附上北京人“缓慢悠闲的声调”,一群活灵活现的北京人物便出现在了读者的眼前。郁达夫抓住了北京人得人这些特点,也正表明他对北京文化的深切理解。

最后写了秋天的枣树和枣子,在钱理群先生看来,文章在写秋雨和北京人的时候已经把故都的秋味写足,这些果树以致与世界文人笔下的秋的同与异、与“南国之秋”相比等等,都只是余墨,一种境界的扩展,无需多说。

然而倒数第三段的整段的议论和整篇文章仅仅是一种境界的扩展么,我们可以忽略不察么。在上面的分析中,我们能很轻易地体察到的似乎都是作者对故都秋的喜爱,淡淡地喜悦和偶尔淡淡地落寞,而北平秋的“悲凉”的体现的似乎并不是很深。原因在于,这一段冷静的议论恰恰暗含着一种心境上的,对“悲凉”的感悟与体验,这绝不是仅从秋之事物的表面就能体察到的。我们纵然不能把郁达夫的时代的苦闷直接联系到这篇文章中来,然而我们不要忘记,郁达夫仍然是一个新时代的文学者,他受到过西方诗文的影响,又有深厚的传统文化的熏陶,他的古典的文人气质使他很自然地便去中外文学里寻找和自己心境切合的诗文。他提出,无论是中国诗人还是外国诗人,在悲秋上是一样的“足见有感觉的动物,有情趣的人类,对于秋,总是一样的能特别引起深沉,幽远,严厉,萧索的感触来的。”这些自然是以中国文人悲秋的传统为后盾的。

但是郁达夫式的“悲秋”,虽然有着传统文人的悲秋血统,却也有着另类的区别。中国古诗词中的秋愁大多有一种悲苦,把秋愁当成一种人生悲苦的书写。而郁达夫的悲秋中,并不是一种难以排遣的愁苦,而是认为秋天的悲凉和秋天带来的萧索、严厉本身是美好的。作者沉浸在其中,更多体察到的是一种人生的享受——感受秋的衰败和死亡,是人生的一种高雅境界。[2]例如写槐树的落蕊,扫帚扫过后的纹理,接近生命尽头的秋蝉,这些事物带来的对于秋的体验多了一种悲凉的雅趣,少了一种传统的悲苦。郁达夫认识到把这种秋的悲凉当做美来享受是有难度的,因此在文章的开头就若有若无地提醒“秋并是不名花,也不是美酒”以一种“半开半醉”的状态是无法欣赏的。

总起来看,作者对于故都的秋的欣赏是带有很多主观色彩,这里有对秋树、秋雨、秋果的淡淡喜悦,也有深藏其中的对于“落蕊”“秋蝉”的秋之“悲凉”美的体察,对于中外诗文中对于悲秋主题的思索。从对北平秋的描绘中,寄寓了作者对故都之秋的深深喜爱,和一种对悲凉美的执着追求,流露出了作者沉静、寡淡的心境。

参考文献:

[1]钱理群,孙绍振,王富仁.解读语文[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216-230.

[2]郁达夫.故都怀想1北平的四季 [C]//郁达夫.郁达夫文集第4卷.广州:花城出版社,1991;

[3]顾玉敏.悲从何来-----解读<故都的秋>[J].语文周刊,2010(5).